東方。
?武宮!
已經是冬季,大雪開始在宮殿外紛紛揚揚,寒氣從外膚神經骨骼滲入到心底,從心底綻放白色的花。
該是下雪了吧!?伸出手去觸摸細小如塵的冰晶,寒意依舊從指間溶入到心底,與風溶為一體。
東方的?武宮最接近四方的中央,他也是最接近自己的父親中央大帝。
這裡的天氣,聚集了北方的寒冷,南方的溫潤,西方的乾燥。後來他也習慣了,每每感到不同的氣息時,他總會莫明的笑起來,儘管幾千年的黑暗已培育他暗夜般的性格。
?歎了一口氣,報其古琴,沿著台階走進神殿,也許台階已經張滿厚厚的青苔了吧,也許神殿裡也早已佈滿層層疊疊的灰塵了吧!
宮門在身後沉重的關上,帶者年代久遠的「吱嘎」聲,抖落了歲月的塵埃。
琴弦錚錚,抖落歌聲裡一大片緋紅的櫻花,可是緋紅是一種怎樣的顏色,在五千年的黑暗中也已經淡忘的差不多了。
對這個小鎮來講,?武宮不過是一座年代久遠寫滿詛咒的廢棄宮殿。五千年來無人問津。他更不知道五千年的與世隔絕早已讓宮殿周圍長成厚重的森林,隔開了所有的塵囂與浮華。
很久,?都沒有哭過了,哪怕是當年廢掉自己的眼睛,哪怕是臨淵死在自己的懷裡,他都努力不讓自己流一滴眼淚。可是如今聽著風雪的聲音卻有一種莫明的感傷。
冬天的天氣總是寒冷的,卻又帶著微微的暖意。他知道那時春節到了。他清晰的記得他和臨淵偷偷的溜到人間去玩。那一天似乎也是一個春節,孩子帶著虎頭帽,拿著冰糖葫蘆從眼前蹦跳著走過,長者們給著壓歲錢,臨淵揚起傾國傾城的笑容去看他們。
只有他似乎還像個神經質那樣虐待自己——不知道高興。
殿外一聲焰火的巨響,?的雙目之中拂過一絲七彩的顏色,可在他尚未搞清楚這是什麼時,無限的黑暗又湧過來了。
終於又到一個春節了——他可以完全確定。
?把頭轉向沉睡中的臨淵,微微牽動著嘴角,努力擠出一絲微笑。一滴血紅的眼淚伴隨著那抹枯澀的微笑滑落,激起神殿的地板上覆蓋了五千年的層層的柔軟的灰塵。
?忽然明白:
原來快樂的代言詞叫悲傷!
廢棄的宮殿,遺忘的神。
還有一滴血色的淚! |